2014-12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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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腦前唱唱歌，月入數十萬？揭秘網絡主播的收入秘密

【導讀】不管是穿著“時尚時尚最時尚”滑板鞋的約瑟翰·龐麥郎、憑借神曲《小雞嗶嗶》火遍網絡的蕭小M，還是登上《中國好聲音》舞台的周深、徐劍秋，2014下半年，有這麼一幫人大張旗鼓地走進公眾娛樂視野，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出身：網絡主播歌手

你敢不敢相信，主播們每天在電腦前唱唱歌就能月入數十萬甚至上百萬，在家也可以開萬人演唱會？你能不能想像，有的主播甚至不會唱歌，靠和網友嘮嗑家常也能成為富翁？每天，這些“網絡盛宴”不間斷地上演：以YY娛樂——目前國內最大的視頻直播網站為例，截止今年上半年，這個平台先後已有超過千萬主播進行直播表演，吸引了過億觀眾進行在線互動。而這背後創造出來的財富更是多達幾十億元。接下來，小編帶你走進網絡主播的真實生活，起底這個發展速度驚人的新興產業。

收虛擬禮物變現，電腦前唱歌幾小時收入過萬

最近，24歲的小米（化名）正在經曆人生劇變：從一個三線城市的中學音樂老師變身為網絡主播歌手，短短兩個月內，她的收入竟翻了十多倍。兩個月前，她拿著每個月兩三千元的固定工資，帶班上二十多名高三的藝術生備戰高考，迫於錄取壓力，常常累到淋巴發炎。朋友的推薦讓她偶然踏入網絡直播行業，如今她月入三、四萬，每天隻用下午、晚上在電腦前各唱一小時的歌。

小米睡覺的房間也是她的工作場所

“有時候真的覺得有點恍惚，覺得好像走進了別人的人生”，長相清秀，喜歡戴棕色美瞳的小米這段時間經常有這種感慨。兩個月前，小米在網上找北京的房子，原本以為月租2500元的房子肯定很寬敞，她隻看了看房間圖片就把定金交了，完全沒有想到房間實際才七八平米。這間小小的次臥是小米睡覺的地方，也是她的工作場所。床邊的寫字台上，一台14英寸的小筆記本電腦被化妝箱高高墊起，小米順手調整了一下卡在屏幕上的攝像頭，她告訴記者：“向下45度角，會看上去臉小一點。”小米用來掘金的設備很簡單，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：除了加起來不到五百元的聲卡和麥克風，佇立在寫字台旁的那盞立式攝影燈算是最專業的了。

由於收看網絡直播表演的觀眾以三四線城市的男性為主，外形出眾、歌聲甜美的女主播們自然成了網絡主播群體的生力軍。而這其中不得不提到大名鼎鼎的曼竹（化名）。如今她在主播界已然是神一般的存在，創造過許多至今未被超越的奇跡。三年前，她24歲生日當天，直播間內同時在線人數竟然高達五萬人——要知道北京工人體育場也僅能容納六萬觀眾，而有如此票房號召力的歌手也隻限於少數一線大牌。那一天，幾乎所有土豪觀眾都到她“房間”了，兩個小時刷了40多萬元的禮物。網絡上，曼竹形象百變，既會賣萌又會耍酷，現實生活中的她是個性格直爽、思想成熟的女生。談到收入，她的語氣很淡定，“人氣最高的時候，一個月掙的錢不亞於二三線歌手吧！”“二線歌手，每月接十場活動，每場20萬，那你每月掙200萬？”聽完記者算了這筆賬，曼竹更加肯定地點了點頭說：“那跟他們差不多！”“有沒有可能過千萬？”“努力努力應該沒問題。”

網絡主播經常在家舉辦“萬人演唱會”

“做一年主播，基本都能買車，中等那種”，小金（化名）是一名網絡電台的主播歌手，認識許多不同類型的網絡主播。“我見過最神奇的是一對夫妻，以前攤煎餅的，他們在線上直播的時候，媳婦戴個耳機抱著孩子，男的在旁邊招呼粉絲，‘大家好，今兒高興咱來個《走天涯》’，人氣也特高，早就發家致富了。”

粉絲送的是虛擬禮物，主播收的是謀生錢財

網絡主播收入的主要來源是粉絲送的虛擬禮物（通常與網站四六分成變現），包括汽車、花、紅酒、高跟鞋……幾乎每個視頻直播網站都有上百種虛擬道具，臨近節日時，還會出限定版。這些都需要粉絲用虛擬幣購買獲得，一般情況下，虛擬幣和人民幣的兌換彙率是100:1。

在網絡直播間，一切都是明碼標價，甚至聊天。“如果你不掏錢的話，打字都不能超過10個字”，小金隨便點開了某直播網站的一個房間，美女主播語氣很嗲，“掌聲掌聲，走一個。”話音剛落，屏幕上瞬間劃開一串掌聲的表情，旁邊的數字不停翻滾到1314。

在這個網站，禮物分普通、精品、豪華、浪漫四個級別，免費的禮物隻有羽毛，最便宜的禮物是玫瑰花——5個虛擬幣，而最貴的禮物是求婚套裝，需要131400個虛擬幣，也就是說1314元人民幣。係統敏銳地嗅到了用戶的心態，每個禮物的數量級都傳達著曖昧的信息——50代表“笑臉”、520代表“我愛你”、999代表“一見鍾情”、1314代表“一生一世”、9999代表“比翼雙飛”……

視頻直播網站上的虛擬禮物各式各樣

YY上麵級別最高的頭銜叫“國王”，價值12萬元人民幣（購買後還需每月續費3萬元），目前YY上共有80餘名“國王”。當他們來到直播間時，屏幕上會出現蘭博基尼、法拉利等動畫特效，表示“國王”乘坐豪車直接入場。如果你是“平民”，則可能需要排隊進場。而重點是，每開一個“國王”，主播就能立刻得到3萬元現錢。

小一（化名）原本是舞蹈演員，因為腳傷不得不放棄舞蹈生涯，去年四月經朋友介紹，她開始嚐試做網絡主播。沒想到一年半的時間，竟做到“天使4級”，這意味她已經累計收到了價值人民幣160萬元的虛擬禮物。在YY，“女神”共分十級，最基礎的天使1級需要82萬“身價”，然後每升一級多20萬。“女神級”則需要累計350萬元。

除了幫助主播升級，每個網站都會想盡辦法搞比賽，刺激粉絲消費。為了讓自家主播在排行榜上露臉，粉絲們都會拚盡全力，“有一次比周星，就是拚誰收到的‘藍色妖姬’最多，那天粉絲隻刷這個禮物，兩塊錢一朵，其中有一個粉絲刷了10萬塊（人民幣）。”小一總結道，每次參加PK，女主播的收入都能直線上升，“月入百萬我不敢說，但是天使級的主播月入十萬還是有一些的，每個月至少有三五個。”

網絡世界就像一個小社會，也有處於象牙塔尖的“高端人士”——土豪粉絲。據統計表明，土豪粉絲在視頻直播網站的觀眾群中雖然隻占大約 3%，卻貢獻著90%的禮物消費。

土豪揮金如土，送錢送車不眨眼

小一說，自己做網絡主播除了偶然，還有幸運——表演還不到兩個禮拜，就遇到了“金主”。

“我從4月1號開始直播，他是十幾號出現的，一個月內就給我刷了20萬（人民幣），他出現後，房間就逐漸熱鬧起來了。”金主的出現像是給小一打了一劑強心針。

除了五花八門的虛擬禮物，有些主播甚至還會收到實打實的大禮。“前幾天我就在我們主播群裏看到，有人曬iPhone6+。我聽說還有一個女主播曾經遇到一個‘壕’，說隻要她能做他女朋友，就給她刷100萬，當天晚上給她刷了10萬，算是見麵禮。”小一給記者“爆料”。

“享受撒錢的快感”是土豪的主要心態

大家一定都想問：土豪為何會花費如此巨大的資金來享受這種虛擬服務？

小金分析道：“他們大多是來自三四線城市，年齡在三四十歲左右的男性。小城市沒什麼娛樂方式，而且他們生意穩定，每天隻需要電話遙控，坐等收錢，於是便有大把的時間用來上網。另外，能夠在直播間上做主播的情商都非常高，能滿足土豪精神方麵的空虛。最後就是撒錢的快樂，贏得眾人歡呼的成就感。”

“你花個100塊，對你的生活可能不會有影響，其實土豪也是一樣的，土豪送1萬，這1萬也對他沒什麼影響，隻要開心，你們的感覺是一樣的，數額不同而已。不要以為土豪送禮物就是為了包養主播，其實大部分隻是圖個開心罷了。”小一說，那些“難纏”的粉絲往往都是屌絲，土豪不屑於此。

土豪粉絲相當於VIP客戶

除了刷出“威武霸氣”，土豪粉絲還能享受很多“特權”。“在遊戲中，段位高的玩主，可以拿起武器瞬間將新人秒殺，你在現實生活中可以麼？在直播網站上也一樣，現實生活中，我沒機會跟這樣的漂亮姑娘打交道，但我可以通過刷禮物刷級別的方式與她們接近。”

土豪靠撒錢享受不同特權

在小一看來，和現實生活中的銷售要每天麵對客戶一樣，土豪粉就相當於VIP客戶，對於這樣的大客戶，主播一定會格外注意，“他下次來的時候，肯定要特意打個招呼，房間裏也會出現歡迎橫幅的圖標。”

不要以為網絡主播們隻有“坐在電腦麵前，輕鬆唱歌就能撈錢”的EASY模式，記者在采訪時了解到他們很多不為人知的辛苦：在短短數小時的直播背後，這些主播們也付出著很大代價。

開播前要備課，做主播做出了腰背病

“我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刷新聞。”小一說，了解最新動態，掌握網絡上的新鮮事是自己的必修功課。“必須得看，有什麼新聞都會第一時間跟觀眾分享。”在YY做主播的蛋總（化名）也這樣坦言。比起小一，蛋總“備課”內容更複雜，“有時我也會去看一些段子，搞笑視頻之類的，然後分享給觀眾。”據他們介紹，每天這樣的準備工作至少要一兩個小時。

除了精神上要時刻保持緊繃，直播對於主播的體力也是個考驗。“首先，你必須得坐直，不然會上鏡會顯得很頹，沒精神。”但是動輒6小時的直播，也沒有休息時間，讓小一每次工作結束後都會腰酸背疼。前陣子因為身體欠佳，小一還停播了大半年。

女主播直播要坐一天，很辛苦

小一在接受采訪時一直在喝茶，桌上擺放著整套茶具以及梨子等潤喉水果。做主播對於她來說，消耗的不僅是腰背，還有嗓子。好幾次在回答問題時，小一說著說著嗓音就突然一下子啞了，讓記者不禁對眼前這個嬌小瘦弱的女生倍感心疼。“做直播的時候不能冷場，必須得一刻不停地用嗓，不是唱歌就是陪粉絲聊天，根本停不下來。”小一說，“我可能再幹一段時間就不幹了，對身體的消耗太大。”

長期晝夜顛倒，規律生活根本不可能

記者和小一約的是下午五點的采訪，差不多是北京最堵的時候，那些朝九晚五的白領們結束一天的工作後紛紛趕著回家，冬日的夜空也會提早降臨。但當記者來到小一家時，她才剛起床不久。小一說自己早就習慣了這種晝夜顛倒的生活，別人的黑夜對她而言是白天。

“我現在差不多都是早上6點多睡，睡到下午再起床。”小一說自己每天的直播差不多晚上8點開始，每次大概6-8小時，“經常洗漱完躺下就早上6點了。”長期的晝夜顛倒，小一也基本享受不到白天出門的樂趣，吃飯也是隨性，什麼時候餓了就叫個外賣，完全沒有一日三餐的概念，經常一天隻吃一頓。

除了每天的直播內容，主播們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打造個人形象。YY的蛋總表示，每天花在做造型上的時間就占一大半，“麵對粉絲一定得是自己最好的一麵，這也是基本尊重。”蛋總說自己每月花上萬塊買衣服是家常便飯，生活中很大一部分開支都花在了這上麵。

小一用來打扮的部分配飾

美瞳、假發之類的飾品更是美女主播的基本配備，小一也不例外。因為沒有固定路線，可愛風、英倫範這些她都嚐試過，衣櫥也被各種衣服跟配飾塞滿。“有時候我也會根據節日氣氛準備當天造型。”在各類打扮中，小一最喜歡在頭部下功夫。從毛呢帽、絨線帽到小惡魔犄角、兔耳朵發飾，她應有盡有。小一甚至還有好幾頂假發，“反正光在淘寶上買衣服配飾花的錢都不止十萬。”

對網絡直播表演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，在直播間裏，主播隻會唱歌是生存不了的，與粉絲之間的交流和活躍直播間的氣氛才是提升人氣的關鍵。這種與觀眾——尤其是享有“特權”的土豪粉絲之間的特殊互動，再加上視頻直播的形式最早源於色情網站，造成了不少人對網絡主播行業的一些偏見。但各大平台和網站往往看到了這些因素背後存在的潛在用戶和利益，有時甚至遊走於尺度之間。

主播要和每個粉絲“談戀愛”

小一屬於邊唱邊聊型，時不時和粉絲談談心，充當一下知心姐姐的角色。當然了，她偶爾也會撒嬌，比如聊著聊著說肚子餓了，粉絲就趕緊送上泡麵禮物，“你就忍心讓我吃泡麵啊，還不趕緊來燭光晚餐？！”，每到這個時候小一就會“乘勝追擊”，這樣價值虛擬幣5200元的燭光晚餐就能到手了。

“這種感覺像在網上跟很多人談戀愛”，小金形容道，“你男朋友會天天給你打電話吧，他們也一樣，雖然沒說‘咱倆處對象吧’，但經常會問你，‘你幹嘛呢’，‘睡了麼，沒睡就聊聊吧’。”

曼竹已經淡出視頻直播將近三年了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有些主播太低俗，朋友告訴她，“皇族裏十個女主播九個都開大胸，甚至直接不穿，私自給土豪看視頻，我不玩了就是因為不想讓別人認為我是那樣的人。”

而已經從學校辭職，專職做網絡主播的小米現在還瞞著父母自己偷偷來北京的真實目的，也不敢告訴他們自己每月的真實收入。“還是怕家裏人誤會吧，畢竟我父母是很傳統的人，他們會覺得這個職業不太健康。”

和網絡上大多數的美女主播一樣，小米不敢告訴粉絲自己的真實姓名，更不敢說家庭住址，就連手機號，小米也一直用外地的。至於QQ號，“如果粉絲給送我一組天使，我就告訴他們，這可不是坑禮物啊！”小米笑說。因為要QQ號的太多了，她想出了建粉絲群的辦法。如今她已經有兩個QQ粉絲群，每個群裏都有兩千多人。“每天他們會在群裏跟我說早安，晚上會說晚安”，對於小米來說，粉絲是既安全又危險的一群人。

針對“打擦邊球”的現象，一些娛樂平台也會有自己的監管措施。YY娛樂告訴記者，他們就會對直播內容有係統和人工的監控，一旦違規會中斷直播，情況嚴重的還會封號，而處罰公告在官方網站上都可以查詢到。

作為一個新興行業，網絡主播發展之迅猛超過了很多人的預期。以YY為例，據數字顯示，目前YY日活躍用戶數千萬，每月僅分給歌手、公會等合作方的收入就有六七千萬元，一些直播間的年流水更是高達數億元。

以YY為首的各大視頻直播網站已經開始著手於發展線下業務。而網絡主播作為給平台貢獻了大批用戶和資金回報的群體，也正在經曆著轉型。

拓展演繹平台，YY致力於打通線上線下經濟圈

蛋總告訴記者，借著網絡主播紅火的這股風，越來越多網站開始參與線上直播，幾乎天天都有人高薪來挖自己。“就是砸錢，一開口就是我給你多少多少，你來我們這個平台吧。”

為了避免這種挖人現象，YY便想著自己培養新星。通過藝校招聘、酒吧挖掘等方式，招一些“潛力股”入行來做主播。在YY 旗下分布著成千上萬個公會，基本上有點實力的公會都有自己的線下尋星計劃。

YY娛樂負責人Z表示，這些公會都是一個個的小型音樂公司，而YY想要做的，就是能把主播們集合到線下，拓展他們的演出平台，以製造一個能造血的音樂互聯網經濟圈。“其實每個公會背後都對應著一個實體公司，跟傳統唱片公司都有很好的合作關係，會給簽約的主播們一些線下演出機會，比如說去各地巡演之類。”

打造原創偶像組合，投入20個億也不介意

讓主播們組團一起走穴商演，平台網站的野心並不止於此。看中了日韓團體的成功神話，以YY為主的在線視頻主播網站也開始了自己的團體打造計劃。“偶像團體可以在線下靠演藝獲得成功，那麼在線上創造了財富神話的主播們是不是也有機會呢？”Z說道。

YY旗下的1931正是這樣應運而生的一個產物。從海選、組隊到出道前的培訓，這個第一期成員為18人的女子偶像團體走得都是接地氣的“養成式”發展路線，期間與粉絲有很多麵對麵交流溝通的機會，為的是建立更為密切的藝粉關係，模糊線上線下的界限。